12月2日,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。夜里一点,三伏潭镇栗林嘴村村民毛金堂,像往常一样披衣起床,给瘫痪在床的妻子徐先枝翻身子,揉腿脚,换尿布。
每晚两次。还有一次是凌晨4点。“夜里一点不换不行”, 毛金堂说,“夜晚太长了,如果不换尿布,尿渍会沤烂皮肤。” 6年了,天天如此,不论寒暑。每到这个时点,不闹钟,不用叫,毛金堂都会自动醒来。 妻子卧床6年,毛金堂悉心照料,没生过焦,没生过怨,没红过脸,妻子没生过褥疮。乡邻都说毛金堂好德性,徐先枝好福气。 两口子并不是结发夫妻。徐先枝前夫20多年前,贩鱼途中,不幸遭遇车祸亡故。4年后,毛金堂入赘徐家时,上有70多岁的公公、婆婆,下有6个孩子,最大的17岁,小的才六七岁。 一间小屋、一副锅灶、十双筷子。毛金堂挑起生活的重担。 毛金堂身子单薄,打年轻时起,没下过地,一直以走村串户剃头为生。“倒插门”到徐家后,他学会了耕田、整地、栽秧、割谷,自己种菜,还承包过鱼塘。日子虽然清苦,但一大家子相亲相敬、和和美美。 婚后,他们没有生育孩子,对前夫留下的6个子女,毛金堂视同己出。剃头攒了零钱,他给孩子们买零食;逢年过节,总要设法给孩子们做身新衣裳。炒一碗新鲜菜,他舍不得动筷子,总是留给孩子们。 两口子相濡以沫,先后把6个子女拉扯成人,还翻盖了房子,将家中两位老人安然“送下土”。现在已是儿孙满堂。 生活渐渐有了起色,却天降厄运。2006年,徐先枝因患严重颈椎瘤,长期得不到有效治疗,一病不起,瘫痪在床。 照料病妻的担子全落在毛金堂身上。吃、喝、拉、撒,洗衣、做饭,梳头、换衣服,一切琐事全依赖他。地里的农活,也全留给了他。 他不叫一声苦。下地里干活,担心病床上的妻子,来回跑几趟;农忙时,地里的活干完了,再回家烧火、做饭,料理病妻…… 妻子体贴他,晚饭尽量少吃,少喝,减少夜起的次数,但最少也得起床两次。天天如此,几年下来,毛金堂的“生物钟”养成了凌晨“定时醒”。 20多年的艰辛,毛金堂无悔无怨。他说,婚姻是情,更是责任。人得讲良心,既然走出了这一步,就要负责任,对得起她。 (记者 程丽萍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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